2.20.2006

浮力

(2006年2月19日。礼拜天) 病了好久。明天终于和朋友约好去游泳。游泳是我唯一喜欢做的运动。自从去年夏天,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游泳。换句话说,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运动。几乎每次游泳,我都能放松自己。也许你会问,为什么我几乎每次游泳都能放松自己。当然,我不是什么天才,那是我在游泳课时学回来的。教练要我们在15尺深的范围练习自由泳式。除了我,几乎每个人都能游出漂亮的速度。我不能确定他们是游得真好,还是因为15尺的深度非游得快不可。教练很快地发现15尺的深度并没有吓唬我以致在我身上发生正面的作用。下一堂的游泳课,教练只要求我在8尺的范围练习自由泳式。虽然如此,他还是觉得我像河马一样重。他就说,如果你不把其他的东西抛开,你就会很重;在水里,只想着游泳。然后他跳下水,不非吹灰之力地拍水,轻轻地在水里滑翔。我也有样学样跳进水里,空白脑袋后,真的感觉到那股来得很自然的浮力。这样说或许有点夸张。我记得从那刻开始,每当我跳进水里,只要我专注水和我的接触,手式和脚部的运动,我就往前进了。这是一堂非常有意思的游泳课。游完后,我才发觉刚才的练习我并没有其他所谓有重量的东西。当我刚从泳池爬起战在边缘时,我突然记起阿基米德的浮体原理。或许教练提及那些看不见重量的东西,和阿基米德的原理有它们吻合的地方。日子久了,什么阿什么基的原理渐渐地像埋在地底下的陈年往事给遗忘了。之后唯一像花开花谢自然发生的,就是当我在水里,那些看不见重量的东西可以放开。游泳基本上是我减重的运动。

2.05.2006

茉 莉 花



对于那些叛逆不羁的青少年,在十多几岁时就听Alanis Morissette 的Jagged Little Pill,然后爱上她而成为她的歌迷的朋友们,请准许我在这里给Alanis Morissette 作那么一次的tribute。一个真正爱上Alanis Morissette 的普通人,一定会是一个细心玩味她的歌词的普通人。十年前我就开始听Jagged Little Pill。当时她的词义和我的想法一拍即合。那时会把她的歌词通过email传送给好朋友一起分享(他们有时认为我疯了) 。现在的乐评都说Alanis Morissette失去了当年的愠火,所以专辑不如Jagged Little Pill大卖。但是对于在叛逆时期就和Alanis Morissette一起成长的我,她写的词字字刺进我的心里,虽然不至于令我感动得要哭,却也让我感动有好一阵子。因为她和其他生活的成份我成长了,然后不知不觉发现她也在成长。我们不可能叛逆十年,何况是心思极敏的Alanis Morissette。无可否认我们都觉得她的歌真的没从前那么耐听,但是我们依然从她的词义领悟到生活中极需要的那份真。无论如何,这段tribute是写给在叛逆时期就听Jagged Little Pill,就爱上Alanis Morissette,并与她一起成长的朋友,因为我们刚好搭上了十年前Jagged Little Pill的时光列车。

tribute启示:估计Jagged Little Pill 创了3百万张的专辑销售纪录。

2.04.2006

白饭



5点钟的阳光依然猛烈,以我向往的比萨斜塔的斜度照进在一间中餐馆吃着晚饭的我。阳光的热量使我的皮层细胞热了起来,连同触发敏感的神经系统。终于还是在中餐馆打工。一个华人到异乡在中餐馆糊口,已经是很多人的命运,或很多人的故事。像《CLEAN》里的张曼玉,不愧是个典型的缩影。我千方百计避开,最后还是掉进很多人的故事的旋涡。近夏天的阳光把我晒得很爽,令我怀念马来西亚的热。而这阳光的热量渐渐暖进心坎。不把思念挂齿,只是为了表现坚强。我是吃饭长大的。嚼着一口一口的白米饭的滋味,让我从新了解那个原来和熟悉的我。我很喜欢米饭。单是吃白饭就可以有满足的感觉。尝过了辣味喷喷的TAPAS大虾和西班牙著名的JAMON JAMON;法式的MOULES MARINIERE想起时令人垂涎;一客CARBONANA 意大利粉也很合我的口味;无论几时睡醒一份英式早餐是一天美好的开始。但是,这口在嘴里简单的白饭,就是我最喜爱的餐牌。

刚开始在伦敦生活时,住在21A。这是好朋友林氏夫妇的爱巢。我厨艺有限,也不好厨,所以晚餐就由他们包办。当大家都以为我天天极端地吃着全西式餐牌 (面包、马铃薯、炸鱼薯条……) 时,其实我的味蕾在享受着时中时西的味道。这就要多谢林式夫妇了,因为他们的厨艺像武林高手一样高!省了我因为嘴馋到中餐馆花钱。有时添饭后他们会唤我说还有肉和菜。我回答说我只要些白饭。是的,就只要白饭。嘱嚼白饭有一份甜味 (专家说这是淀粉给唾液消化后的味道,我才管不着) 。我也很惊奇当时我会这样说。可能刚开始时是因为不好意思 (免得他们以为我很好吃) 。之后我就习惯了。饭瘾来时,晚饭后如果还有剩余的饭就会添一点只尝味道。

像白色一样极容易配色的白饭,几乎可以搭配任何菜肴。蒜米炒青菜、三王蛋、酿豆腐、酱油鸡、咸鱼花兰煲、烧鸡翼、猪肚汤、白切鸡、耗油猪碎、白酒海鲜……配上白饭事件全在21A发生。有点歇斯底里的我用数码相机照下这些食物证据,以免其他人三言两语带过林氏夫妇的厨艺,也好让我打抱不平。说真的,除了这样,我也只能这样而已。我自认是个厨房白痴,会吃不会做。他们不在时,我最拿手的,就是煎个破的荷包蛋,蒸豆腐,和煲一煲可以吃两天的饭。然后非夸微波炉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不可。

2.03.2006

灯箱



对于照相我一向都先入为主地认为照相者只是一个纪录者,但是在生命中总会有人让我知道事情有另一个角度。他是Jeff Wall。他捏造事实,然后将这些零零碎碎的事实拼凑进起来,以灯箱为画框,再以大比例的长和宽(米是单位),像Rousseau 盛大的作品一样展出。“Dead Troops Talk (a vision after an ambush of a Red Army patrol near Moqor, Afghanistan, winter 1986)” 这作品呈现一群战后的伤兵在沙丘上互相安慰的情景。这张作品就是打破我先入为主的保守观念的照片。Jeff Wall 为了拍这张照片,特地搭了一个临时摄影棚(而不是飞到1986年阿富汗的莫可) ,聘请化装师和演员,分组拍下不同的情景,再以数码科技合成。虚构地纪实,这是Jeff Wall 的巧妙。除此之外,Jeff Wall 喜欢仿效大师的作品,如Monet等。他汲取原有作品的概念或构图,用现代的意义以摄影的技巧去重新定位。葛饰北斋(Katsushika Hokusai) 在1833年完成一幅巨作。他画了村民因为一阵急风狼狈的情景,最具卖点的就是那叠飘散的纸。1993年,Jeff Wall 选择温哥华的小红梅园,用临时演员演出那阵急风的一幕,花了超过一年的时间以及拍了100张照片,合成这祯名为“A Sudden Gust of Wind (after Hokusai) ” 的作品。如果我不看说明,我肯定给Jeff Wall骗了。但是看了说明,我找不到任何照片合成的痕迹。这也是Jeff Wall 的巧妙。唯有在一张名为“The Flooded Grave” 的照片,因为角度超宽,所以我才发现照片非是合成不可。再看说明,原来这作品由75张照片组成。事实与虚构共存,游走于现实与虚构之间,或者这就是观赏Jeff Wall照相展的乐趣。

2.02.2006

森林



这次特别展览的主题是“在巴黎的森林” 。刚开始, 赏画者都在极力研究植物的品种和地理差异的光度。看起来像墨西哥或非洲的森林,不禁要问:巴黎真的有这样的森林吗? 但是很快的且很自然的这问题不存在。或许应该说,这问题已经不重要。因为大家都被Henri Rousseau所创造的森林迷住了。他的森林非常奇特而且苍翠繁茂,很容易勾起人们原始的欲望。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,你会看见人群围着一幅幅的森林,呆望绿叶的形状、鲜艳的果实和洁白的花,仿佛他们都给同一个咒语聂住。这个咒语就是Henri Rousseau最出名的森林。但是我们必须知道,Henri Rousseau在四十多岁时才开始画画,而且他没有受过所谓正统的纯美术教育(Oh, whatever!)。天才就是天才。但是往往被冠上‘天才’ 的人,好象非有一段悲惨故事不可。诞生于1844年,失去两位贤妻的他,和六个孩子失去联络,这已经足够伤心一辈子。残酷的我们(尤其喜欢露营和大自然的人) 会谢天谢地,谢他还能创造如幻如真的原始森林。Rousseau的作品有他独特的风格,那就是夸张的比例,简单化的轮廓以及同亮度的色调,也因为这个色调特征让我觉得他的图象平面化。Rousseau前卫的风格塑造了20世纪的艺术模范,可是当时他的作品不被当时的传统派接受,毕卡索却是非常欣赏Rousseau 的其中一位。这些被当时的保守派排斥的故事在历史重复无数次。到最后是芳名的一定会流传后世。他最后的作品“梦” 天马行空之余,还包含Rousseau 的精髓,可谓登峰造极。

2.01.2006

他特摩登



因为搞不懂,所以去艺术馆通常会有自卑感。自从一年前到Pimlico拜访旧朋友顺便到Tate Britain游览,我决定以后还是别装有品味。和Pimlico的朋友谈起时也是支吾几句。他们说住的很近却没到过,我则说很多作品我搞不懂,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,然后话题就转开了。

刚到伦敦时,兴致勃勃去过National Art Gallery,Tate Modern,V&A 博物馆,Saatchi & Saatchi艺术馆,一些展览,之后就是Tate Britain。我相信这样会提升自己的素质,我坚持要过有品质的生活。看来看去,真的也没什么进展。尤其是Tate Modern,搞不懂的很多,令我眼睛睁大很久的更多。“学别人搞什么艺术,还不如老实地生活” 这成人金句闪进脑袋里。一个个美丽气泡破掉这一幕也在脑海出现。以后几乎和艺术馆绝缘。反正我也不是搞艺术的,而且品味这回事见人见智,所以连品味也懒得装了。

直到最近这次到Tate Modern观赏Henri Rousseau画展和Jeff Wall照相展,那久违的观美、爱美意识又复活了。Tate Modern是一座奇特的建筑物,奇妙的事情也喜欢在这里发生。Tate Modern 坐落于泰晤士河的南岸,遥对圣保罗教堂,由金属银的千禧桥连接。它的形状‘凸’别,这是特点一。前身是一座由Giles Gilbert Scott设计的电力站,之后瑞士的绘测师把顶楼的砖改装成玻璃,参观者除了可以眺望伦敦的市景,还可以在咖啡座消耗一个下午,这是特点二。走进Tate Modern,因为宽大的空间,感觉像魔术一样带我们进入另一个空间,这是特点三。就是因为这个巨大的空间,才成全了Rachel Whitread的"Embankment" 。特点接二连三,奇妙就产生了。所以Tate Modern 是不能不去的艺术馆。